反右往事悠悠 维权前路茫茫(2010年4月1日修订)

博主注:本文已经获得原作者俞梅荪老师授权转发。我为前辈校友的勇气和正义 而感动,这些老右派以前是,现在依然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权利在于一点一滴的争取,不去争取就永远没有权利。当自由到来的那一天,我辈当记住,我们欠他们!

反右往事悠悠 维权前路茫茫

-----北京大学右派校友在春节联谊会维权请愿纪实

俞梅荪

北京大学是我国“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发源地,集多种政治思潮和社会理想的平台,有“中国政治晴雨表”之称。百年来,北大人追求民主与科学,探求真理,开社会风气之先,其独立,自由,敢于担当,前赴后继,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气质是民主先驱者们的标志。

北大也是1957年“反右派运动”的重灾区。当年广大学生响应中共的整风号召,把“大鸣大放”当成平日课堂的讨论,千余位师生为此被打成“反党反社会主义右派分子”而赶出校门,长期劳改劳教,其中不少先后殉难1979年,北大的师生右派分子全部被改正,即为全部被搞错了,但作为执行错误者的加害方北大党政当局,至今仍不道歉不赔偿,连在“改正”之前被打压22年期间被克扣的工资也拒不发还,这是1949年以来历次政治运动之后所仅有的。

2008年2月16日,在北大校友春节联谊会结束时,王书瑶、燕遯符等6位右派校友,向校长许智宏批评校方对反右遗案的维权诉求置若罔闻,要其正视受害者的道歉和索赔的呼声。许校长说:没有上级指示,我们什么也不能干。他表示会积极向党委反映。之后,杳无音信。

2009年2月14日,在北大校友春节联谊会结束时,王书瑶等7位右派校友问新任校长周其凤,是否看了联署的上访信(已在月前送到校长办公室)。周校长说,没有收到。纪增善随即递上信。周校长收下后,不看,不表态、不交谈,迅即离去。

旧债新伤又一年

2010年2月26日,王书瑶老师来电话邀我参加次日的校友春节联谊会。

27日上午9时半,我来到北大农园餐厅,500来位老校友欢聚一堂。主席台坐满校友会负责人,均为前任校领导,有人正在台上宣讲老年保健常识并推销保健品。

自1957年以来致力宪政民主研究的王书瑶(原物理系1955级学生右派分子)悄悄告之,带着“右派冤”纸牌,要挂在胸前向校长请愿。他把关于选举的论著(20万字),送给大家。王国乡(原中文系新闻专业22岁学生右派分子)仔细阅读,赞赏有加。他与林昭同班,在1957年“519”民主运动中,创办《广场》杂志,而被打成极右分子,送到茶淀、团河劳改农场10年,在繁重的劳改中患了肺结核,劳改单位不给治疗,右肺坏死,只剩下左肺呼吸,生命垂危,侥幸活下来;后因刻苦研究数量经济学而成果卓著,1979年以后,他从河南老家基层逐步提升,直至到北京经济学院担任教授。

张效政(原物理系19岁学生右派分子)指着校刊《北大人》报道当选“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的已故科学家蒋筑英(长春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研究员),他作为蒋筑英的同学感慨道:我们物理系1956级有47位同学成了右派分子,为全校之最,成为院士的也最多。我问其缘由。他说,当时要发展科学技术,物理系的录取考分最高,汇集全国的高考尖子,还招收不少调干生,这些调干生都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愿在仕途发展而来上学,他们平时议论政府部门存在的弊端,引发低龄学生关心时事,在1957年整风运动提出意见,切中时弊而被打成右派分子。同班的调干生章鹏,因谈论原在上海市公安局参加“三反五反”运动中存在的问题,和别的同学一起被打成右派分子。

他说,我和其他右派分子被送到北京玻璃厂劳动考查,其中章鹏和任大熊(因翻译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而成右派分子)随意说起还不如乘外国轮船出国而被告密,被公安局带走,被以企图逃往国外的罪名判重刑。次年29的章鹏,在茶淀劳改农场自杀,遗下妻儿老小;1970年任大熊被判处死刑,执刑时被割断喉管;在玻璃厂劳动的黄茂兰(气象系)、孙贤义(物理系)等自杀。北大的右派分子在文革期间被判处死刑而枪杀的现已知7人,1979年均被一纸通知书“改正”,但却未获彻底平反昭雪和没有任何经济赔偿而不了了之;还有不少自杀和病故的。

张效政后在北京密云县东智铁矿,在高温和井下劳动4年,后在北京市二轻局属下的聚友实业公司工作并退休。现已72岁的他,近年向校方多次上访维权无果而伤感道,我是看不到反右翻案了。

近年来,北大右派校友幸存者们几经周折,已收集到右派分子名录311其中教员27人(官方的总数为800多人,又有为千余人),其大部分已经故去。其中被枪杀者:林昭(中文系)、任大熊(数学力学系助教)、顾文选(西语系)、沈元(历史系)、张锡锟(化学系)、吴思慧(物理系研究生)、黄立众(哲学系);袁植芬(生物系)被判死缓后死於狱中;劳改时自杀者:林国策(物理系)、郑光弟(化学系)、敖乃松;在劳改农场饿死者:陈洪生(历史系)、黄思孝(物理系)、朱祖勋、刘奇弟(绝食而死);在劳改农场病死者:胡嫁胎(西语系教授)、王信忠(数学系助教)、肖其中(西语系)、刘智平;刑满后自杀者:贺永增(西语系);加上前述自杀者章鹏、黄茂兰、孙贤义,已知非正常死亡23人;右派学生的死亡率是同期普通学生的5倍以上。物理系学生总数1425人,其中右派分子127人,占8.9%1954级高达16%);大大高于毛泽东所说:“123%”,也高于中央要求“不超过5%”。

校长逃避 不敢露面

1020分,王书瑶和王国乡胸前戴着白纸黑字的“右派冤”走向主席台。李安模(校友会副主任、原副校长)说,过一会周校长来了你们再戴上吧。王书瑶回到座位,耐心等待,却迟迟不见校长到来。一会儿,校友会工作人员告知,周校长在市里开会。(图2-5)

王书瑶和王国乡昂首并肩绕场数周,引起众人关注,会场气氛有些诡异(图6)。一位校友问:右派问题不是早就解决了吗?王书瑶答:只是被“改正”而没有“平反”,对我们的长期摧残和株连家属,没有说法。有人大声说:在这里请愿没用,应该到中南海门口或者公安部门口去请愿。(图7-9)。不少校友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表示同情和支持(图10)。

我把“右派冤”纸牌分送几位右派校友佩戴,均被默默回绝。86岁的徐梅芬(原大公报社国际部记者右派分子)说,为了不影响女儿则不能拿着“右派冤”(图12)。只有82岁的杜光(原中央党校教师右派分子)欣然接过“右派冤”与王国乡合影(图13)。1948级的校友王运增(非右派但在“文革”时成为“反革命分子”)主动拿了“右派冤”合影(图14-16)。

午餐时,校友会工作人员又告之,周校长在外地开会,不来了。这次校友会,校长没有露面。

没有了对手,没有对话渠道,回到座位的王书瑶有些茫然。我说,主席台上的王学珍是上世纪80年代我就读法律系时的校党委书记和中央候补委员,你去向他说说吧。王书瑶说:“他不在位,说了没用,连一个在职的副校长、副书记都不来。”他很失望。我说,去年周校长被你们吓跑了,今天可能被你们吓得不敢来了,这说明你们理直气壮,强大啊!

王书瑶说:尽管反右运动是党委领导的,但是,开除学生和送去劳教,是由校方行政部门办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任校长,有责任赔礼道歉;校方应该公布右派分子名单,及其被判刑、被处决、病死或饿死在狱中者,劳动教养者,要对历史有个交代。

主席台上的原副校长沈克琦(89岁)当年同情右派,在1958年物理系处理学生右派时,王书瑶在年级对证材料之后,被带到系主任办公室,系主任禇圣麟严厉地说:“根据你的表现,决定对你劳动教养,你同意吗?”还要王写劳动教养“申请书”。在旁的系主任助理沈克琦说:“你去好好改造,还是有前途的。”近年,沈克琦查阅历史档案,抄录并统计物理系的右派分子共为155人名单(其中教员8人),逐一编入《北大物理九十年》(内刊)。这个数字经由王书瑶在网上公布,产生影响,校方不再让沈克琦查阅档案了。

会议结束时,原物理系右派学生博绳武(当年16岁)、燕遯符(当年19岁)、王书瑶(当年21岁)怀着感念之情,围着沈克琦合影(图17)。

北大精神是火种

由北大四代学子所著回忆录《梦萦未名湖》,北大出版社因迫于官方压力,把一些右派校友写的和写反右派运动的相关文字全部删除,将书中最重要的灵魂,最有价值而发人深省的部份切割了。有关北大引为骄傲的林昭的文字全部被删除,即使删除了官方的敏感文字,该书仍不能出版,最后将已发到印刷厂的书稿追回“重审”,审查了两年仍无结果。历尽挫折,不久前,该书在香港出版,社会反响很好,人们奇怪,这样的好书,为什么不能在北大出版?

任彦芳(中文系1955级非右派学生)指出:“这是由于民主与科学精神如今在北大已不复存在,权贵集团文化专制者视民主自由为敌。然而地火在运行,北大不死。为了记录这段悲壮的历史,让更多的北大校友看到这部书,北大校友将集资在大陆自费印此书,赠送北大,以保存北大精神,薪火传承。我相信这部北大校友的血泪之作,定会在我国阳光下正式出版。”(图11,任彦芳向王书瑶<物理系1955>表示支持)

依法维权 时不我待

我在张效政的桌上看到由其在北京玻璃厂时的难友刘时衡(原数学系助教右派分子)赠送的《沧桑岁月》(反右回忆录)。经他提示,我到会场的另一头去索书(图18)。一位老校友得知我的来意和名字,说是读过我的反右维权文,热情地把我介绍给身旁的校友。这位校友取出《多面人生》(反右回忆录),说是原本要送给俄语系图书馆的。我收下发现,他原是俄语系二年级学生右派分子朱汉生(图19)。

87岁的何光荣,来到右派校友群,自报是原北师大教育系学生右派分子。他说,反右维权好!(图20)

86岁的徐梅芬右派(1949年之前毕业于中央大学的非北大校友)因撰写反右受难者书而收集素材,为新认识的72岁右派校友张效政摄影(图21)。

110分,联谊会在午饭后结束,挂牌请愿虽未能与校方正面交锋,大家出了农园餐厅,又拿起“右派冤”。燕遯符和纪增善(原化学系学生右派分子)说:“不拿‘右派冤’是因当年校方明知我们无错无罪,却肆意捏造罪名,加以迫害,向它鸣冤,岂不是把其当成青天大老爷?应该理直气壮地要校方道歉和赔偿。”燕遯符等拿起“右派索赔”纸牌,大家合影留念。(图23)

随后,王书瑶、王国乡和我均因有事要离去。燕遯符、博绳武、纪增善、俞庆水(地质地理系)等右派校友意气风发地向未名湖畔走去,莫非是要重温53年之前在青春时代的“519民主之梦;抑或是展望未来的宪政民主潮流。

一年一度的老校友联谊会都由在位的校长致词,如校长来不了,则由副校长代替,这是北大的传统。今年校友会的通知单上照例是“由校领导”致词。但是,周校长及其校领导都缺席,对右派校友退避三舍,反右维权问题被回避与搁置,北大校方的犬儒行为令人失望。在当局的重压下,尽管一些右派校友对“反右”仍噤若寒蝉,随着越来越多的右派校友的觉醒,将有更多的反右幸存者挺身而出,顶着当局的压力,代表千余右派师生及其死难者维权呐喊。这些幸存者在艰难屈辱中活下来,决不只是苟延残喘,而是为讨还清白和尊严,还历史以真相,为鉴后人。如今,他们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依法维权,时不我待。

1995年《国家赔偿法》实施以来,燕遯符等已成耄耋老人的右派学子,屡屡步履蹒跚到北大上访,依法要求翻案和索赔。为追求理想和信念,他们坚持不懈地呐喊抗争已15年,为在有生之年看到反右冤案被彻底推翻,而成为全国反右维权的领头羊。哀兵必胜,那将是北大人的希望,更是中华民族的希望。

36,在青岛市的谭天荣(75岁,原北大物理系学生右派分子)、翟裕宗(78岁,原南京大学气象系学生右派分子)、郝稼(80多岁诗人)和刘禹轩(79岁离休编审,两位是青岛市原文联右派分子)等老人聚会。他们看到本文初稿图文,对北大右派校友的维权请愿行为很赞赏,要一直关注维权的进展。1957年,青岛地区许多人被打成右派分子,1979年全部被“改正”,即为全部被搞错了,如今大都已经故去,这几位幸存者希望为右派受难者立纪念碑,以鉴后人。(图24

(本文承蒙王书瑶、张效政、博绳武、纪增善、煇焴于劭、陈奉孝、赵文韬、杨路、冯志轩诸位右派前辈修改、考证,特致谢意!修订于2010年4月1日)

王书瑶简介1936年生,1957年在物理系二年级时,读了由任大熊助教翻译的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受到启发,为避免前苏联的悲剧在中国重演,响应中共的整风号召而写出《高度集权是危险的》大字报,为此被打成极右派分子,在劳动教养中,有一段时间每天只给三两粮食,几乎饿死(邓小平在1980年也批判高度集权,认为这是有害的,危险的);1966年起,发配新疆;1973年起,回到原籍辽宁开原县农村,作各种临时工;1979年被改正后,以其钻研经济学的成果,到辽宁社科院从事数理经济学研究,建立《无形价值论》,其核心部分是改写了马克思的价值公式,即,把QCvim改写为Q=C+v+m+jw,其中的jw,是无形价值转化成的物质产品的价值,也就是通常所说技术进步贡献的份额;1986年起在国家税务总局科研所,后为研究员,与人合著《赋税导论》(60万字,1994年出版),提出财政运用最大与国民产出最大不相容原理我国最优宏观税率的数理估计;曾拒绝中共党组织要其入党;退休后,著有《燕园风雨铸人生——未名湖畔花开花又落》(25万字,2009香港出版),叙述1957年北大“5·19”民主运动和此后的右派生涯。

参考文章,王书瑶:北大校长周其凤惨败于“右派冤”的诘难

《观察》2010-03-22www.observechina.net/info/artshow.asp?ID=67223

右派前辈来信:

黄绍甫85岁,1943年印缅抗日远征军老兵,四川原右派分子,累计冤狱34年):快啦!孟德斯鸠快走进我们身边。我爱和平,那是因为参加过二战反法西斯战争;我爱自由,那是因为遭受过残酷的迫害。北大人是在为我们全体右派而维权。

杜光82岁,1948级北大校友,原中央党校教师右派分子,离休):反右派运动是在全国范围内残害知识分子的法西斯暴行,很多受难者在劳改场所饿死、冻死、累死,文革期间又有许多人被斗死、打死、杀死;活到1979年得到改正的,大部分在30年来陆续去世。我们是“死剩下来”的受害者,有责任奋起行动,清算这个运动的罪恶。在当时,右派难友中,有自觉地批判专制政体,提出民主自由,是民主运动的先锋,以北大和许多高校的大学生为代表,还有相当多的人,是被一些党组织为了凑够5%的比例,或为超额完成打击右派的任务以邀宠,因而不幸被划为右派分子,是无辜者。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难友参加到控诉、声讨、揭露、探索和要求赔偿的行列里来,民主潜流在奔腾汹涌,我们要发扬“补天”、“逐日”、“填海”精神。

赵文韬83岁,原国家第二机械工业部教育司高等教育处右派分子):1958年起,我们这些右派分子在茶淀劳改农场三分场,同组的清华大学机电系学生张仁和,因年前被打成右派分子时,跳楼自杀而落在电线上,虽未摔死却成瘸腿;同住一屋的有北大数学系学生杨路、一机部技术员徐大纲等。徐大纲在“西藏叛乱”的政治学习中发言不当,被人夸大为叛国思想,加上日前发生一位天津大学毕业的技术员,因错把稻苗当稗草拔了,被扣“反革命破坏”罪名而判刑8年,这使徐很害怕,下午收工时溜号跑了,在树上吊死;在劳改农场饿死者有清华大学电机系学生张行陶、林剑荣等等。

冯志轩79岁,原国家第一机械工业部右派分子,离休):徐大纲是一机部研究所技术员,精通技术,为人诚恳,他的自杀身亡,很可惜。当时我和王书瑶、王国乡等也在茶淀劳改农场。

刘皓宇(79岁,原《新湖南报》记者右派分子,离休):我读此文好几遍,右派维权是正义之举,深深地向北大右派人致敬!当局畏之避之,没有知错必改的气量,只知利用手中之权,想要蒙哄过去,足见其卑微之灵魂。他们想拖到残存的右派老人们个个死光,便万事大吉。现有北大人的不屈不挠,维权必将胜利。行看反右索赔胜利之日,就是极权结束之时。

吴越(79岁,原文字改革出版社编辑右派分子,离休作家):右派的问题,不是一个“冤”字所能包容,也不是北京大学之类的“原单位”所能解决,而是需要中央讨论,拿出办法来。原来的55万右派分子,如今只剩下一万多人了,这个问题如不能在近期内解决,等到这活着的一万多人都死掉了,大概就“不了了之”了。因此,还活着的右派才会如此着急。但是,问题终究还是要解决,早解决,总比晚解决好。不然,这个任务就要落到“右派的下一代”去了。

姜万里79岁,原湖北省江陵县供销分社经理、团支部书记右派分子,离休):读此图文,使我认识杜光、燕遯符、博绳武等右派难友精英志士,有了直观印象,深感荣幸。这一纪实图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有影响力。

胡显中(78岁,原吉林大学学生右派分子,曾被判无期徒刑,离休):读此文,心情非常沉重。北大是五四运动的发祥地,更是1976年“四五”运动和1989年“六四”运动的重要参与群体,了不起,令人敬仰。从照片看到北大各位右派难友的维权行动,使我更加钦佩!令人神向往之!为什么其他大学的右派难友没有这样的胆量呢?可能是做奴才的时间长了,养成逆来顺受的奴性而难以改变了吧?无天无法始皇梦,失信失德臭万年;今日依然魔影在,自由民主路漫漫。

王志勇78岁,原湖南邵阳市祁剧团团长右派分子):北大右派难友挂牌维权请愿,精神可嘉。但校方避而不见的根本原因是,中央并没有否定反右派运动故也。

沈志庸78岁,原北大物理系调干生右派分子):当时我劝几位同学不要去鸣放提意见,自己却成右派分子,被警察带走。警察在公交车上问,有钱吗?我说:有。他说:“那你自己买票吧。”这使我想起林昭同学被枪杀后,警察去向林昭的妈妈索要子弹费。我被送到看守所,精神被摧垮,变得非常听话。后来我被送到北苑化工厂(劳改场所),做半导体,干的活是抱着很大的球形玻璃瓶,放在大腿上晃动。半导体的纯度要求非常高,这样简陋的条件能做出半导体吗?但我已没有提出异议的勇气,叫干啥就干啥呗。那种恐怖,缠绕我几十年。有人劝我忘了吧。你说能忘吗?我能体会到罗斯福总统要把“免于恐惧的自由”放在四大自由之中的原因。可以设想,若是没有恐惧,我们的生活质量,不是可以提高一大块吗;若是没有了恐惧,它的统治还能维持得下去吗?

钱煇焴77岁,原城建部城建出版社编辑右派分子):向北大难友的反右维权行为致敬!我自愧不如。当前的社会矛盾很多,历史问题提不上日程,而且当局仍在执行以言治罪的方针,怎么可能来向右派赔偿道歉?但是你们的坚持不懈,使人钦佩!

陈奉孝74岁,原北大数学系学生右派分子):当时北大新任党委书记陆平,为开展反右严打行动而到任。他在全校大会兴师问罪,我贴大字报来反击,而成右派分子。许多右派师生被送去劳改劳教,我国的教育事业从此一落千丈。我试图到国外求学而被判反革命罪,铁窗20年。我在狱中从不认罪,被吊起来毒打,戴着48斤重的脚镣,身上留有三处伤疤,还曾陪绑刑场枪毙,被枪毙者的脑袋开花,脑浆溅我一身。我的一些同学被枪杀。我在黑龙江兴凯湖劳改农场同队75人,只有29人活了下来。1984年在胡耀邦总书记的指示下,我才被改正。如今,我对赔不赔无所谓,而是要讨回历史真相,促进我国早日实现宪政民主法治。
 

铁流74岁,原成都日报记者右派分子):我们右派难友历经磨难,在饥寒交迫甚至死亡的威胁而幸存下来,要留住历史的真相,拒绝真相,就是拒绝改正错误,就是拒绝光明!坚持错误的党和政府是没有前途的,没有“民主自由”就没有“以人为本”的“和谐社会”!国家的真正强大,是每个公民的人格与尊严不再受到任何邪恶势力的亵渎与侵犯。

贺承业73岁,原西南师范学院<现名西南大学>数学系学生右派分子):光荣的北大,在六十年前的院系调整时就开始病重了,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已正式死亡了,之后只空有其名!到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的北大了!

张淑芬72岁,原北京18中学语文教师右派分子):北大右派难友挂牌维权请愿,我深为敬佩!北大是反右的重灾区,如今要想为右派翻案和索赔,困难重重,但有北大右派人的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如愿!等着吧!胜利属于我们!当年我因爱看这本书而不爱看那本,爱看这部电影而不爱看那部,被认为兴趣有问题,竟被划为四类右派分子,监督劳动22年。

陶渭熊71岁,原西南师范学院<现名西南大学>生物系学生右派分子):北大是民主的旗帜,北大的右派朋友也是维权的旗帜,向你们致敬!在《刘文采庄园的真相》文:“刘小飞(刘文采之孙),对主管刘文采庄园宣传的王治安(《四川日报》副刊主编)说:‘我爷爷把12年间收的租,全都用于修文采中学,还不够,且不说他修了成都到大邑的公路,把安仁镇一条街修成七条街,这是剥削吗?还是奉献?’王治安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脸去自言自语道:‘所以这件事有必要再控制50年,到那时,知道这些事的人就少了,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想到如今,右派维权如此之艰难,当局对右派不正是采取“再控制50年”,等到右派老人都死光了,就没有人“说三道四了”的策略吗?有鉴于此,右派朋友们还顾虑什么?即使维权不成,也要为后人留下历史的真相。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血压重症患者(77岁,原中国医科大学学生右派分子):王书瑶和王国乡的挂牌请愿,实属无奈之举,校长竟不理睬!影响之坏,非同小可,中央肯定会知道,应该处理此事!

严家伟72岁,四川省石油部门不被改正的右派分子):原定327日,由北京右派老人自编自印自看《往事微痕》内刊的编者、作者、读者的茶叙会,在官方压力下被迫取消,为此杜光老师义愤填膺而撰文抗议。可笑当局的气量竟如此之小,不过就是几个老头喝喝茶,吃顿饭,清谈几句,竟如此紧张;更可笑的是有朋友一味强调低调,渐进,甚至准备在这次“被和谐”的茶叙会上提倡对政府“小骂大帮忙”,结果人家既不要你“大帮忙”,更不许你“小骂”,而是要你“闭嘴”!否则,立即取缔(不,现在叫“被和谐”),好听多了,但其结局与雪芹先生笔下的焦大被塞一嘴马粪好不到哪去?这次“被和谐”是件好事,可使朋友们头脑清醒,什么胡温新政,团派精英,也就如此开明,你的渐进之路再走—万年,我相信—定能达到目的,功德圆满。片面改良的渐进观点,一旦推向政治全局和全过程,特别是推向,根本就没有暴力收敛,没有任何理性张扬,更没有任何力量均衡的极权制度下的政治现实,则是极其严重的谬误,这是严重误导苍生,是祸国殃民的理论。

刘皓宇(79岁,原《新湖南报》记者右派分子,离休):右派老友的聚会被取消,显现当政者的伪善面貌,暴露了当今和谐的实质。严冬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

答读者:

高国发(中共党史研究人员)来信,对本文提到:徐梅芬为了不影响女儿则不能拿着“右派冤”等,提出异议如下:

高国发:什么“对女儿影响不好”?她本人就认为右派不冤枉,可想她能教育后代科学正确地对待反右历史吗?

俞梅荪答:徐梅芬老人保持低调,是不愿意招来当局对反右维权人的监控和打压,从而给女儿带来麻烦,这是应该体谅的。尽管右派分子朱镕基、王蒙在改正后分别曾当上了总理和文化部长,但反右问题仍是禁区,全国55万被改正的右派分子的合法权益仍被侵害。近年来,燕遯符、王书瑶、纪增善等因反右维权而常被当局谈话和监控,我则常被警方日夜看管在家中,这都是严重违反政策和任何法律的。王书瑶和王国乡的挂牌请愿,是做好了被校方或警方带走的准备。多年来,依法维权不成,反被进一步非法侵害,但总得有人出来呐喊,北大人当责无旁贷,勇往直前。

高国发:什么把官们“当成包青天”?你不向党和政府和平请愿,不向单位主管请愿,你去哪里请愿?老人们缺乏主要知识,这是不利于维权的消极思潮。

俞梅荪:“包青天”与否,见仁见智,这并未影响北大右派校友们长期坚持维权上访。

高国发:正标题的调子悲观,既然符合联谊会事实,标题不应这样写,而应直入校方对请愿相阻挠,校长出逃。这个从吉林调去当北大校长的化学专家,其人文学习鸟蛋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就为官运。他哪怕出面安慰一下也是和谐嘛!右派难友也是知道,这不是你北大所能解决得了的呀!特作七言古风诗,排解胸中怒气。

北大校长周其凤出逃

——读俞梅荪《北大右派校友在联谊会维权请愿纪实》

高国发

身为校长不正义,校友会间却出逃。

迥避右派平反事,私心杂念师生嘲。

可叹党对他重用,竟把和谐一边抛。

胡温若知准生气,骂他损寿腹水孬。

读者来信

黄润华(北大老教授,同情和佩服右派的同代人):既然德国前总理勃兰特能为其前任,向犹太受害者下跪;难道襟怀坦荡的共产党领导人就不能代其前任,向全国几十万右派分子和几百万受牵连的亲友公开道歉吗?

萧山2005年毕业于北大):我为前辈校友的勇气和正义而感动,这些老右派以前是,现在依然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权利在于一点一滴的争取,不去争取就没有权利。当自由到来的那一天,我们这些后来者会记住,我们欠他们!我早就知道王国乡老师的大名,他对我国普及现代经济学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我本科读的是物理学,读研究生转向社会科学研究,关注我国的维权活动和民主政治的发展。

姚燮庭响当当的“右派冤”和“右派索赔”七个大字够说明问题了。当年整风反右“引蛇出洞”居心叵测,是个大阴谋。而今反右维权“要求索赔”堂而皇之,是一大进步,不可同日而语。此乃民主的觉醒,人民不再受愚弄。知识人对民主的不懈追求,已是一往无前,义无反顾。这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北大右派校友要求校方道歉和赔偿,即是要彻底纠正历史错误。过去搞运动,“反右”也好,“文革”也罢,“批判”总要“批深、批透、批臭”,“打倒”总要“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如今不同了,对他们自己所犯重大历史错误,则是讳疾忌医、敷衍塞责、避重就轻、躲躲闪闪,不见当年整人的决心和勇气。这是因为他们还要在现有的专制体制下,继续愚弄百姓、鱼肉人民。自己明明心虚理亏,当然不敢直面正对。然而,目前专制保守势力尚很顽固,维权队伍还处弱势。因此,当前维权的路还很漫长,需要坚定的信念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团结抗争去争取胜利。右派冤,维权难;人心齐,意志坚;路漫漫,长夜行;不平反,誓不休。

陈弘莘:我母亲是北京地质学院的学生,被打成右派分子,赶出学校去劳动。我被长辈们的精神和勇气感动,此文传播着信念和正义。

周洪:右派问题是个结,困扰了许多人,许多年。这个结一旦被打开,中国就不是现在的中国了。路漫漫其修远兮,路虽远而求不止也。这是值得坚持做下去的大事也是实事,也许有些人更关心政治,但这事虽然好像和政治有关却不是政治问题,而是关乎人的生命和自由的大事。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得过生命和自由更重要,历史上多少仁人志士都是为此而抛洒热血。只要是关乎这个主题的事,再小也值得去做,这条路还很长,一路保重!

王藏:此文使人感慨万千!维权抗暴,让右派人,北大精神和自由人的光芒穿越红朝的黑幕,闪亮在新黎明的天空!

向明(“文革”研究者):非常赞赏和敬佩你们的维权活动,由于反右运动是中共(领袖毛伟人)发动的,所以老右派们完全有理由直接向最高当局请愿:政治上道歉,经济上赔偿……。由于右派们小者七十岁,大者八、九十岁,自然生理原因使其人数越来越少,急需每人记录下自己受迫害的经历,汇总起来,向国家最高层甚至联合国人权机构呼吁,要求解决问题……。1948年联合国通过《人权宣言》,而在极权政府大规模迫害特定的社会群体事件中,德国的希特勒、苏联的斯大林对群体的迫害都在1948年之前,1975年之后的柬埔寨人权灾难,已经由联合国设立专门法庭而对波尔布特及其亲信进行审判……,唯有中国对“反右”以及“文革”等政治运动的迫害者没有被清算。

李肖霖(律师):我尊敬右派,这些人在那个时代都是最有思想的群体,他们忧国忧民,表达积极的见解,但哪里知道,那时的政权根本就不想民主,只想专制。迫害他们,毁掉了千千万万的人的幸福,使全国人民从此噤声,才不断导致个人崇拜和最终的文化大革命。台湾的228起义最终得以平反昭雪和赔偿,而我们对右派始终不予平反和赔偿,仅仅是“改正”,这是不公平的,应当还人家公道!我们的国家始终还没有把尊重和保护个人的权利重视起来。在这些老右派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在呼吁给他们公道的同时,要抓紧把这个时代的历史记录下来,供后人研究。这些都是珍贵的历史资料,本文作者的工作是极其可贵的。

任畹町:看到照片,敢挂冤牌的都是好样的!!

胡平1978级北大校友):向北大右派校友致敬!

方子奋:向各位右派兄长致亲切问候!祝各位健康长寿!!

菜九:反右扩大化就是一个说法,有了这种说法,不认真的人就会以为问题已经解决,再也没兴趣管这事了,何况还有很多不方便之处,我们都习惯了,也知道其中的猫腻。前人的过错,后人胡温似乎并没有魄力纠正,心照不宣而已。这种事超过他们的执政能力,应该略减刺激频率,是否考虑不持续刺激的方法,要给当局时间嘛。

杨俊:本文作者你为“右派”正名和中国法治进步作了努力。上次看你为林希翎右派女士的北京追思会纪实图文,现又看到你为北大校友会纪实,这些珍贵的史料定会传之后世。这些当年被陷害为“右派”的人都是中华民族的精英和脊梁,打击他们等于直接伤害全国有良知人的心,对知识界、思想界、政法界、文化界等的破坏,在百年之内也难以清理和恢复。当年的亲历者身心深受摧残,现急需留下他们的文化精神记录,你所作的文字、视频资料,对我们这些“文革”后出生的年轻人更值得珍藏。

方之:向不屈不绕索赔抗争的右派反革命们学习!祝愿所有右派幸存老人,都能勇敢地站起来做主人!遗老类代表人物刘景晨在77岁时被整肃为右派分子,是已知全国右派分子的最高龄者。据知蜀中的通俗杂志《龙门阵》刊载张克锦12岁被打成全国最小的“右童分子”更加荒谬的详情。有兴趣者可在网上搜阅,这决非搜奇猎趣,其反思意义极其重大。用“闲议、读书、漫笔——兼撰《刘景晨简传》”网上搜取,其中提及“右童分子”荒唐之事也。

胡显中:看到以下的又一件奇闻,12岁的老右,不叫右派,而称为“右童”,中国了不起啊,不断地创造奇迹。今后也许还有更离奇的事情,且拭目以待吧。

姚燮庭:为“右派维权”呐喊,并非只是“老右派”及“右二代”的政治诉求,更是一切抱有正义感和爱国心的有良知的中国人的民主诉求。1957年的“反右派斗争”,是我国革命和发展进程中,在政治领域一个标志性的严重政治错误,是一场政治灾难。从此,民主被扼杀,人性受扭曲,人人喊万岁,唯上无忠言。后来“改正”了,但不彻底。不承认错误,不总结教训,只是不折腾了。“反党反社会主义右派分子”的帽子虽然摘了,但是人白死了,冤白受了,苦难无源头,没人来担承。如今“与时俱进”了,但很有限。对右派人的诉求,趋之若鹜,充耳不闻。这叫创建和谐社会吗?这叫顾大局求稳定吗?殊不知,不纳忠言,人心不平,民怨沸腾,社会矛盾重重,哪来稳定?哪能和谐?此情此理,理当三思!

为有牺牲多壮志,到头换来更专制。白色独裁赶下海,红色专政更厉害。

愚民政策耍权谋,迷信个人万岁喊。亩产万斤吹破天,连个屁也不敢放。

人民公社大锅饭,饿死百姓万万千。整风反右刀剑藏,知识精英遭了殃。

文化革命是浩劫,是非黑白全搞颠。改革开放尽管好,宪政不改等于零。

经济成果肥了谁,大家心知又肚明。利益集团握大印,维稳才能老是赢。

和谐社会叫得响,民主宪政不能讲。右派维权索赔偿,心虚理亏躲又藏。

维权呐喊讨说法,期望越高越伤悲。只要石头火种在,民主政治总会来。

中国最小的右派分子是小学生(以下都是本文被人发在其博客上的留言。笔者发帖博客被拒;本文被发帖10多个博客,均在当日或次日被删,点击达千余,并有如下留言。)

镭射:中国最小的右派分子12岁的张克锦在反右运动初期,四川达县各单位号召大鸣大放,给党员提意见。帽鞋生产合作社职工冉某,给城关镇某领导提意见,并请人画了一幅漫画。冉某因此被打成右派分子而跳大桥自杀身亡,查出漫画是小学5年级学生12岁的张克锦所作。张完全不懂“大鸣大放”是咋回事,不认识这位镇领导,其家人也与该领导无任何瓜葛和恩怨。他从小有绘画天赋,曾获少儿绘画大奖,邻居冉某请他帮忙画了题为《一手遮天的×××》漫画,讽刺该领导,这就闯了大祸。19584月,张克锦正在上课,突然看见街道居委会分管治保的阿姨在窗外招手。老师让他出去见阿姨,他跟着阿姨来到城关镇礼堂,那里人山人海,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就被人双手反剪着推到台上,一片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中,把他吓得大哭,随后被关进监狱!既没有出示逮捕证,也没有让他签字画押。在狱中,张克锦被戴上“右童分子”帽子,那么小就被关了7年,出狱后又一直戴着“右童分子”帽子而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1979年,有关方面把《改正通知书》送到他原来就读现为达州市通川区第一小学,之后安排了工作,退休前为达州市通川区总工会工人文化宫美术专业干部。历尽艰辛,棱角理应磨秃了吧?不!张克锦完全不是那种低头哈腰,谨小慎微,反应迟钝,一脸晦气之人。他长发披肩,打扮入时,爱好广泛,除绘画书法以外,喜欢与京剧票友们吹拉弹唱,自娱自乐。

一望:我的姐夫当年是上海格致中学同班的学习委员,应该在北大物理系156名右派分子之列!看到他,我总有一种由衷的悲哀,因为他完全失去了当年叱咤风云的风采!成了一个木讷的老头!

陆文禾:现在是要等右派分子全死完。什么是历史?

张大夫:叹息!人亡政不息,确是高手!

罗大周:右派分子都是英雄,炎黄的好子孙,流芳永存。

老鬼:同情和支持这些敢说真话的老战士!望他们保重!

几位网友留言:旷古奇冤!向王书瑶老师致敬。您并不孤独,我们都和您站在一起!坚持下去吧,您代表了正义!

其他网友的留言: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记住历史,抓住当下。祝所有右派老人晚年平安!

◆应该给他们赔偿。

◆这就是杳无音信的尊严!

◆这样的情况,难以理解。

◆老实的中国知识分子啊!问题积重难返,搞这类行动的结果不是被和谐,就是被告知“别折腾”;没用!

◆一个时代的悲剧,是这一代人的悲哀也是国家的悲哀;然而,又还有谁能去改变它呢?既然如此,那么大家何不都心胸宽阔点呢?至于国家那就更应仁慈些啦……

◆应该还你们清白!你们都是好人!

想想这些人能挺过来,真不容易!

◆人在干,天在看,毛的罪总有清算日。

◆你们不能死。你们是见证。

◆历史终会现朗朗乾坤!

◆国家的悲剧!

◆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被平反?平反容易,要求赔偿恐怕办不到。

◆一再说要落实政策,到下面就出问题了。过了古希的老人,不能再拖啊!!!

◆此文挂在“凯迪”、“和讯”博客网被删,挂到“搜狐”博客又被封杀啦!

◆肆意践踏人权!

◆文章又被封杀,说明此文有意义,让某些人害怕了。

唉,前路漫漫,坚信这样的悲剧不会再重演。

支持!需要每一个中国人反省!!!

图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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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学生右派分子:左起,王国乡、燕遯符、纪增善、俞梅荪(右派之子)、博绳武、刘显生、俞庆水、王书瑶。13时03分


2-1-王书瑶在会场一角悄悄戴上“右派冤”牌。10时20分。(俞梅荪摄)

21王书瑶在会场一角悄悄戴上“右派冤” 牌。1019


2-2-王国乡(前)、王书瑶在会场一角悄悄戴上“右派冤”牌。10时20分(俞梅荪摄)

21王国乡(前)、王书瑶在会场一角悄悄戴上“右派冤”牌。10时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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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书瑶、王国乡昂首走向主席台。10时21分(俞梅荪摄)

王书瑶、王国乡昂首走向主席台。10时2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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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瑶、王国乡走到主席台,前排为原校领导,右1站立者李安模(校友会副主任、原副校长)。10时 2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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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模(左1,校友会副主任、原副校长)说,请过一会等周校长来时,你们再来。10时2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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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王书瑶、王国乡绕场一周,此时行进到主席台。10时24分(俞梅荪摄)

61-王书瑶、王国乡绕场一周,此时行进到主席台(在侧)。1024


6-2-王书瑶、王国乡绕场一周,此时行进到主席台。10时24分(俞梅荪摄)

6-2-王书瑶、王国乡绕场一周,此时行进到主席台(在左侧)。10时2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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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友(右)指着王书瑶、王国乡说,在这里喊冤没用,应该到中南海或公安部门口去喊冤。10时2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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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王国乡在会场。11时01分(俞梅荪摄)

王国乡在会场。11时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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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王书瑶在会场。10时33分(俞梅荪摄)

9-2-王书瑶绕场走。10时49分(俞梅荪摄)

王书瑶绕场走。10时4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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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老校友们向王书瑶致意表示支持。10时50分(俞梅荪摄)

10-2-老校友们向王书瑶致意表示支持。10时53分(俞梅荪摄)

10-3-10时46分(俞梅荪摄)

校友们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表示同情和支持。10时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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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老校友任彦芳向王书瑶表示支持。10时54分(俞梅荪摄)

任 彦芳(非右派)向王书瑶表示支持。10时5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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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左起,杜光、王运增(非右派)、徐梅芬、王国乡右派校友。10时53分(俞梅荪摄)

左起,杜光、王运增(非右派)、徐梅芬、王国乡。10时5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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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左起,王国乡、杜光、俞梅荪。10时59分.(博绳武摄

左起,王国乡、杜光、俞梅荪。10时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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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王运增(右2非右派)接过“右派冤”和左起王国乡、杜光、俞梅荪合影。11时。(博绳武摄�

1948年入学的王运增(右2,非右派)主动拿过“右派冤”和左起王国乡、杜光、俞梅荪(右派之子) 合影。11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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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左起,王国乡、杜光、焦国标。11时04分(俞梅荪摄)

左起,王国乡、杜光、焦国标(非右派)。11时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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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右起,王书瑶、任彦芳、燕遯符。10时53分。(俞梅荪摄)

右起,王书瑶、任彦芳(非右派)、燕遯符。10时5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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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沈克琦(当年同情右派的教师)和右派学生博绳武、燕遯符、王书瑶。11时45分。(俞梅荪摄)

原物理系学生右派分子:左起燕遯符(当年19岁)、博绳武(当年16岁)、王书瑶(当年21岁)怀着 感念之情,围着沈克琦(89岁,当年物理系同情右派的教师)合影。11时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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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主席台上左起,沈克琦(原副校长)和王学珍(原党委书记、中央候补委员)。(俞梅荪

主席台上沈克琦(左,原副校长)和王学珍(原党委书记、中央候补委员)。11时2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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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沈克琦(当年物理系同情右派的教师)近年查阅档案,统计物理系右派为155人。(俞梅荪

沈克琦(89岁,当年物理系同情右派的教师,后为系主任、副校长)近年查阅档案,统计物理系右派总数 为156人,公布后,校方不让其再查阅档案了。11时4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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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物理系两位学生右派右起张效政(当年19岁)、博绳武(当年16岁)。(俞梅荪摄)

原物理系学生右派分子:张效政(右,当年19岁)、博绳武(当年16岁)。10时1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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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俄语系二年级学生右派朱汉生,分发其反右回忆录《多面人生》30余万字。(俞梅荪摄)

朱汉生(原俄语系二年级学生右派分子)分发其反右回忆录《多面人生》30余万字。11时4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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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右起,右派校友何光荣、博绳武。11时41分。(俞梅荪摄)

87岁的何光荣来到右派校友中间,自报是原北师大教育系学生右派分子。他说,反右维权好!左为博绳 武。11时4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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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徐梅芬(86岁右派分子)为右派校友张效政摄影。(俞梅荪摄)

86岁的徐梅芬(原 大公报社国际部记者右派分子)为撰写反右书而收集素材,为新认识的物理系72岁右派校友张效政摄影。11时22分

22-

22-三位右派校友,左起物理系燕遯符、化学系纪增善、中文系王国乡。(俞梅荪摄)

原学生右派分子:左起物理系燕遯符、化学系纪增善、中文系王国乡。11时3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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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左起,俞庆水、王国乡、纪增善、燕遯符、博绳武、王书瑶、俞梅荪(右派之子)。13时10分

1时10分,联谊会结束,右派校友出了农园餐厅,又拿起“右派冤”和“右派索赔”合影:左起,俞庆 水、王国乡、纪增善、燕遯符、博绳武、王书瑶、俞梅荪(右派之子)。13时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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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青岛市右派老人聚会

2010年3月6日,青岛市右派老人聚会(未拍照),这是2009年2月春节聚会图:左2起,谭天荣 (75岁,原北大物理系学生右派分子)、郝稼(80多岁诗人)和刘禹轩(79岁离休编审)(两位是青岛市原文联右派分子);翟裕宗(右1,78岁,原南京 大学气象系学生右派分子)、陈瑞金(右2,82岁,原中央警卫师政治部教务处主任上尉右派分子,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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